这事儿说来挺有意思的,我昨天带着闺女在小区旁边的老公园瞎溜达,她捡了片挺好看的黄叶子举到我鼻子底下:“爸爸,这扇子叶子是啥树的?”我一看,嚯,好大一片金黄,这不银杏嘛心里突然就咯噔一下,老听人说“活化石活化石”的,到底是啥意思?赶明儿发个博聊聊?
先翻书,真叫一个“老”字了得
回家洗洗手我就翻箱倒柜找书去了,那本积了灰的《常见树木图鉴》终于派上用场。翻到银杏那一页,好家伙,我人都麻了——上面写着“银杏目只剩它一属一种”,这话翻译成咱的大白话,不就说它们家亲戚全死绝了,就剩它这根独苗儿在世上蹦跶了吗?再往下看,人家祖先混得好的时候,那可是恐龙满地跑的年代!这资历,够硬。
我寻思光看书本儿太干巴,得找明白人问问。赶紧掏出手机,给以前在植物园干了二十几年的老张师傅拨了个电话,人家现在退休了就在我们市最大的植物园里当义工,天天伺候花花草草。
老行家一席话,解了我多年的惑
电话那头,老张师傅刚扛完一批树苗,喘着粗气笑我:“你今儿咋想起这茬了?银杏可不就是正经的活化石嘛我跟你说点书上都查不着的。”听他那边窸窸窣窣一阵响,估计是摘了帽子擦了汗,声音清晰了不少。
人家两句话就讲透了:
- “第一,它老祖宗真真儿是恐龙那辈的!咱们在煤渣子、石头缝里抠出来的那些几亿年前的叶子化石,跟现在地上长的银杏叶基本一个模子,几亿年老弟,模样儿愣是没咋变!”隔着电话我都能想象他竖着大拇指的样子。
- “第二,它这些年在野外都快成珍稀动物了!全靠咱们祖宗慧眼识珠,几千年前就把它从深山老林里薅出来,当宝贝似的种在庙门口、院子后头,这才让它没跟着它那帮‘倒霉亲戚’一起完蛋!”老张说得唾沫星子直飞。
眼见为实,植物园里“活祖宗”
光听还不够,今天一大清早我就直奔植物园去找老张了。那棵挂牌的“千年古银杏”就在后山坡上站着,树干俩人合抱都够呛,树皮糙得跟老龙鳞似的。我仰着头,看它伸出的枝丫上挂满了小扇子一样的叶子,在风里慢悠悠晃荡。
老张站在树根那儿,拿个破本子指着树顶上结的白果:“瞧见没,这铁树还开花结果!可银杏这东西,你想让它结果也得看它乐意不?公树母树得凑一堆儿才行!”说着他自己都乐了,“活是活着,可这脾气也真是祖宗辈传下来的‘倔’!”
我掏出手机咔嚓咔嚓拍了好些照片。摸着它冰凉粗粝的树皮,心里真是感慨:老话儿说的“活化石”还真不是瞎吹!人家在地球上混的年份比咱整个文明史都长几十倍,一路从恐龙眼皮子底下熬到模样基本没变,命也是靠着人一代代才续上的——你说这不是活生生的化石是简直像块巨大的、站着的碑!
回家路上我还想着这事儿,路边刚种下的小树苗嫩得能掐出水,跟它那山顶上皱皱巴巴的“老祖宗”比,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。难怪闺女昨天说那银杏叶像把小扇子,要我说,这把“扇子”扇起的风,可是几亿年前吹过来的!